有很多人死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过往人生被咒灵毫不在意地摔碎,成为恶劣摧毁你精神的武器。

——现在,五条悟也要死了吗?

雾气贴着你吊起的双臂如渴求温度的稚童,无数人的祈愿爱意成了诅咒,它们啜泣着涌上来,想必定是在为你什么都没改变的结局哀嚎。

身体里传来沉闷的爆裂声,尖锐连绵的耳鸣贯穿嘎吱作响的大脑,漫长又短暂的空白使你陷入面对黑白无信号电视屏幕的困惑。

大脑缓慢机械性运作,像是还未理解‘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这一即将发生的事实,它囫囵吞下这个结果,一点点掰开撕碎尝试从这画面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平静。

你静如寒冬雪原中一座落了厚实雪絮的、无人问津的神像,某种古怪的决意填充了你的意识,代替血液运转维持思考,连呼出的气都是寂寥冰冷。

恍然间,你又听见那年盛夏蝉声。

隔着电话少年欢快的声音骤然停滞,可中止一切术式的咒具贯穿腹部的闷响,刀刃破开无下限术式,撕裂高专校服,捅进你所爱之人的皮肉。

废墟中残缺死亡的天与暴君,等着爱人回家却被咒灵分食的黑发女人,为救普通人坠楼而亡的热情后辈,亡于挚友手中的二十一岁盘星教教主,死在你面前的顺平母亲,被你术式杀死的路人们……

“咔。”

维系理智的核,碎了。

那些爱与恨,不甘与哭嚎,日日夜夜不能寐的痛苦,思索罪魁祸首的绞尽脑汁,生怕发生剧情的胆战心惊,几乎要榨干你的疼痛——终于,在此时此刻如沉没的船般被来自地狱的苦水浸泡,灌入口鼻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