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与盘星教教主的相顾无言,颓唐对峙通通成了遗憾,你没力气再去追究夏油杰的好与坏,事到如今那些爱恨已然成了一抔黄土,你一个死人能和另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就这样吧。
眼皮沉得惊人,你努力想睁开,想翻身成正躺,想再仔细看看夏油杰的脸,却怎么也催动不了身体,只能保持着蜷缩咳嗽的侧躺姿势。
“不要担心,夏油。”你像个努力想让家长相信他家孩子能在你这得到最好教育的老师,一字一句总结遗言,力求让早就死掉的亡灵安心,“脑花这次用的是我的身体,你肯定被五条君好好安葬了,这样一来五条君就不可能会中计——毕竟用的是我,是我诶,这大概是羂索干得最蠢的事了。”
你嘲笑般的想哈哈大笑两声应景,又被呛得头痛欲裂。钻心的疼痛咳嗽似自你胸膛炸开,耳膜好像藏了颗小小的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我,我也不是五条君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个多年不见的同学——老同学,他那么厉害,五条悟、我也不是他什么人,我不是他的挚友,不是他的朋友。这是他自己说的,只有夏油你才是他的朋友嘛。”
在这方面你不会自作多情,无论是禅院惠问起的当年还是濒死的现在,你都坚定地如此认为,“他不会被关进狱门疆的,只要五条悟没有被封印,披着我壳子的羂索肯定很快就能打死吧,一定。”
短暂停顿后你慢慢顺气,就算是假象你也不想用那虚弱声音模拟夏油杰的回复。你想他好,半点缺陷都不能有,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
“夏油说:没错。”
大概多年囚禁使你的精神疾病再度升级,在这难得没有羂索监视的黄泉,你感知到脸上的肌肉神经质抽动,就算没有镜子你也知道此刻的表情夸张到癫狂。
关节弯曲,你抬起小臂意图挡住脸,不想让‘夏油杰’见到任何狼狈的、负面的情绪,湿润的液体溢出指缝啜湿突起的指骨、手背,再坠入男人的袈裟之中,绽开小块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