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你还把他送进去来着。
回想这跌宕起伏的一年,你感觉心态都沧桑了。
门口风铃响起,苏格兰裹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莱伊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跟你打了招呼,把陶坯装回自己的柜子便识趣儿地抽身离开。
明明同属威士忌,苏格兰和波本对自己都谈不上友好,或明或暗罢了。他曾在鞋底发现枚极不明显的发信器,不确定是否和这个有关。
你在陶艺教室的大门上挂了close,诸伏景光腾出桌子,拆开了甜品盒。
“很难买吧?”你认出了板桥区老字号的招牌酸奶水果芭菲。
“不至于,去了正巧有。”诸伏把勺子递给你。
最近总感觉你精神不太好,今天早晨还吐了酸水,诸伏想法子提前结束任务,抽空拐了两个区,在老字号上新时,排队买了你夸赞过的芭菲。
你看着他笑,这人明明鼻子冻得通红,笑容却温暖极了。
路面结了冰,搀扶着走回家便不容易滑倒。
泡澡水温提高两度,这晚你几乎沾枕头就睡。
路边花园积了厚厚一层白雪,和朝辉下跳棋的长椅旁,他在小小的雪人头顶戴上你给他织的绒线帽。
“来啦?”对你的出现并不惊讶,圆圆的小脸,鼻子冻得通红,伸手把团好的雪球递给你。
“对不起啊,等很久了吧?”你蹲下与他对视。
告别和重逢,都应看着彼此的双眸。
“太慢了。”他说。
“但是,来了就好。”看不腻的猫眼弯起,打了一个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