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朝辉,这次没能把你带来。
宫’口一直没有开,痛到浑身冷汗不止,你怀疑自己脱水了。子’宫像被狠狠撕裂,胎儿挣脱母体,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我说,朝辉啊,被强行剥离母体也会疼吗?抱歉啊,明明你也不想走,妈妈能做的就是陪你一起疼。
你听到自己的哭叫声渐渐弱下去,护士小姐正鼓励着说宫’口开到两指了,有什么从体内滑了出来。
你在昏过去前撑起眼皮,最后看了一眼。小小的一团,鲜血淋漓。
我说,朝辉啊,这次算彩排。你先等一等,下一次,一定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
在爸爸妈妈守护下,更美丽平安的世界。
虽然……这次没有和爸爸打个招呼,稍微有点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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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在探望你前买了束向日葵。打好的一肚子安慰腹稿一句都没用上,因为连本尊都没见到。
“小孩子,不要接触这种事。”留下了花却赶他们回去的老妇人态度坚决,彼时你还没有被推出产房。
“……周五再来一次吧。”工藤新一沉着脸,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青梅往回走。
“怎么了?”
“……没什么。”毛利兰想起刚刚擦肩而过的路人。
那人有一双优美的上挑蓝眸,浪费的是,眼里没有光,深处暗黢黢一片,植物人一般。
你不知道,引产手术时,诸伏景光就在一墙之隔。
这是我的报应,他想。
十多年,握着她的手就不再迷茫,在她怀里就能安心下来。家破人亡,兄弟分离的人生有了归途。
孩子来了后,生命被包覆得异常踏实,宛如湍急河流中的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