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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心从来都是得陇望蜀永不餍足。在知道她可能会死去时,他想着的是能让她好好活下来就心满意足;在她选择离开时,他想着的是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而在她终于愿意给他们共同缔造的未来一个机会时,他却依旧控制不住的满心恐惧,一个不该被拿起比较却在他心底无法回避的问题不可自抑地浮现在心底,他曾经得到过这个姑娘最纯粹最明亮的爱意,比起从前,她的爱还剩多少?

五条悟随手拿起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家入硝子大惊失色,但已经太晚了,他双目放空表情凝滞,然后“咚”的一声重新倒回沙发上。

“酒?但也只是啤酒……”夏油杰随手接过那个坠落的酒杯。

“brewdog的tactical nuclear pengu系列,酒精度高达32度。”家入硝子扶额,“这下子要睡到明天去吧?”

“……就这么等到遥过来接他?”

“差不多吧,”家入硝子重新拿起话筒,“你有什么想选的歌吗?”

“我去关掉大灯。”夏油杰说。

当灯光熄灭时,一个人影忽然映在了房间推拉门磨砂玻璃的小窗上,女孩的面目在闪烁的灯带下模糊不清,唯有红色的长发流淌着酒液般的光泽。

“礼物。”春日遥把两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递给自己的朋友,“当地特产,矿物的小雕塑,香肠小零食和葡萄酒。”

大概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她还穿着黑色套裙和高跟鞋,只是在新闻媒体报道中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被打散了,垂落肩上。

“遥你……什么时候来的?”家入硝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