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次进食还是在大约十二个小时之前,两块巧克力和一块压缩饼干,在这会儿已经消化得什么都不剩了。
但她克制不住的想要呕吐。
拥抱在一起的男孩和女孩分泌出诱惑的荷尔蒙,腰间鼓鼓囊囊塞着武器的男人阴冷又凶狠地注视着身边的人,分别的朋友对对方投注这离别的伤感和重逢的期待,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却还要竭力安抚因为嘈杂人群而哭闹起来孩子的情绪……每个人的情绪像是导播间内实况转播一样在颅脑中同时映射,范围内上百种过载的情绪流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手脚冰凉浑身冷汗视线模糊。
好吵。
好吵。
为什么……不安静下来啊。
仿佛银铃坠地,珠玉乍碎,一个声音在她内心深处温和地说,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让他们安静下来。
但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焦急地大吼,千万不能这么做!要是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什么……回不了头?
春日遥无措地伸出手,想要抓握住点什么,始终系在脖颈上的、沉重华贵的项链忽然从衣领里滑脱出来。在洗手间昏暗的灯光中,明亮的主石上似乎萦绕着许多蜘蛛丝般的细线,它们的一端束缚着春日遥的心脏,一端则伸向未知的远方,泛着天空般蔚蓝的、咒力的微光。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