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的……”佐野玲奈咬住下唇。
“没错,让她的术式觉醒。咒术师的能力来自于自身丰沛的感情,六年前就试过,虚拟的幻境对她没用。唯有名为‘绝望’的锤子能把她桃核般坚硬的外壳锤开裂缝。迄今为止,包括她自己在内,都以为我们觊觎的是她可以独立滋养指定术式胎儿的肉体。但实际上,觉醒术式后的春日遥才有资格作为棋子在棋盘上粉墨登场。布置的差不多啦,接下来,我只需要期待你们的表演了。”
佐野玲奈在女人面前恭敬地跪伏下来,女人转身推开了和室的门,清冷的夜风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也暴露出她皮肤上蜈蚣般狰狞扭曲的缝合线。
“玲奈,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也只能被我如马前卒般在棋盘上驱使,而你的同门小师妹,什么也没做就天然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会不会偶尔觉得不甘心呢?”
“能为大人冲锋陷阵,是我的荣幸。”佐野玲奈说。她没有抬起头来,女人也无从观察她的表情。
女人很轻地笑了一声,纤细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中,就如同被从画布上擦去的铅笔印那样。
春日遥打了个寒颤。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起身拉开橱柜的纸门,在把里面收纳整洁的内容物翻得乱七八糟后,终于找到了叠成花朵样子的干净毛巾。他盘腿坐在春日遥身后,开始正正经经地给她擦头发。
“要好好擦头发啊,不然会感冒的。”
“咒术师不容易感冒吧。”以春日遥的记忆论,她好像没见过哪个咒术师以感冒为理由请假过。
“咒术师也是人,感冒也很正常,不如说只有笨蛋才不会感冒。”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胡搅蛮缠的话。
这实在是新奇的体验,谈不上很舒服,因为五条悟哪怕竭力控制自己的力道,偶尔还是扯到她头发。但鉴于尊贵的大少爷是第一次做这样服侍人的活计,生疏一点也很正常。屋子里暖融融的,春日遥渐渐感觉一点困意涌了上来。
“悟……为什么想要做老师,明明是很怕麻烦的类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