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带着我在一个新立的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前还立着遗像。

黑白的。

甚尔开了酒瓶,慢慢走了过去。

他低语了一些什么,然后就把酒都倒在了墓碑前。

半晌后甚尔回头拉着我往前了两步,紧紧握着我的手,依旧看着墓碑,缓缓开口:“我其实很少跟你说禅院家的事。”

“并不是不想说……而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一些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痛苦无比,如今却已经不再在意的‘窒息的感觉’……在那里的生活我都记不太清了。”

“可是其实……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家里也有人对我好过……”

“只是太细碎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是个……很蠢的小屁孩。”

“整天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着一些一目了然自以为是的小动作……我挺烦他的。”

“他是我弟弟。”

“其实在听到这个消息在把人名和照片对上之前……我甚至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小时候嚷嚷着要当家主然后想让我当他左右手跟我一起喝酒……”

“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我腿高。”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我高了。”

我的眼泪啪嗒就掉在了地上,一滴接一滴。

甚尔的手轻轻擦着我的脸颊:“其实没什么了……”

“我就是来看看。”

那个遗像没有颜色,也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