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先生伤好之后的活动变得多了起来,他依旧会像以前一样半夜出去,会出差一两天然后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家,偶尔会出去赌马,也会偶尔跑到我上课的人家等我。
有一次我等着学生做题的时候甚至在庭院的大树上看见了甚尔先生。
“你上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甚尔先生回家的路上一脸若有所思。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开嘴:“家长们都喜欢聪明开朗有魄力的老师啦,就装一个魄力,我还是能装出来的。”
“是吗?”甚尔先生棒读道。
“……你到底在怀疑哪一点啦喂!”
与甚尔先生相处久了,我也逐渐能和他开一些玩笑,而甚尔先生自己,也开始更加放飞自我。
就比如他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做的杀人越货的行当了。
我已经习惯了在他带着血腥味回家的时候帮他上药,洗去衣服上的血迹,用消毒剂喷一遍免得招苍蝇。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他受伤的那天我就犹豫了,但当时被他受伤的巨大冲击影响,导致我真正想起“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是他第二次带血回家的时候了。
我帮他清理完,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闭着眼睛开始恐慌——甚尔先生如果是杀手,会不会被抓到,然后被判刑?如果是杀手,是不是他某天也会被追杀?
……是不是……是不是他做了很多坏事。
然后那天甚尔先生围着浴巾,全身湿漉漉地站在我面前,摸着我的头跟我说——
“我不会有事的。”
他跟我讲了很多事,讲了咒灵,咒术师,讲了那个我从未涉足的世界。
也讲了他咒术师杀手的身份。
杀人越货,有钱什么都做。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