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外头的榻子宽那么几寸,目测不足一米五,就现在他这身板一个人睡还周展的开,但要是两个人往上一躺的话......那还不得手贴着手睡?!

想到这茬儿,曹闻脸一红。

这成亲了的年轻人自然是还有点睡前活动,曹闻虽然表示了今晚不会参加。

但要是躺着一块儿擦枪走火的,她非想那啥的话,怎还好像先前那样拒绝。

听到灶房里放碗碟的声音,曹闻赶紧又从别的屋子窜回了堂屋。

他迅速躺在了榻子上,闭上了眼睛。

许多盐收拾完灶房回来,正想着今晚怎么睡,打呼的声音反倒是先传到了耳朵里。

他看着曲着腿在榻子上睡着的男人,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在腰间的围襟上擦了擦手。

这人把他平素睡的地儿给占了,他睡哪儿?

许多盐顿了顿,在榻子边站了会儿,随后折身过去吹了灯,犹豫了片刻进了里屋。

听见关门的声音,曹闻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偏着脑袋见人再没出来的意思,吐了口气。

他舒展开手脚,这下可以舒坦的睡了。

翌日是端午,过节里一派喜气,今年又有地主大户做祭祀,村里清早就热闹起来了。

曹闻睡了一个大早上,还是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把他给吵醒的。

他从榻子上起来,浑身僵硬的一甩头便嘎嘎作响。

打开堂屋门,阳光直泄了进来,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他发现许多盐并没有在家里。

她没叫自己起床,也没有说去了哪里!

“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

曹闻叹了口气,昨天他那样子,不仅拒绝了人家的暗示,又还长条条的睡在了外头,这不是摆着新婚分房睡嘛,人家姑娘面上没说,心里肯定揣着不满的。

只怕是觉得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嫁人前甜言蜜语,嫁人后连床都不让睡一张。

小姑娘不好冲他发脾气,受了委屈只有自己憋着,也只有在这上头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曹闻头疼。

真疼,里外都疼那种。

他猜许多盐要么是去下地了,要么就是去参加祭祀了。

地主主持祭祀祈雨集会,佃户都得去参加仪式。

他才和东家的人起了龃龉,这当头自是前去不恰当,但作为佃户又不能不去。

一来寄人篱下不能拂人脸面,二则祈雨也是为了农桑之事,别说是佃户,就是寻常农户也对这事儿十分上心。

为了避嫌也恐怕也只有许多盐过去了。

曹闻摸了摸空瘪的肚子,昨晚上那点汤粥肚子连六成饱都没有,汤水撑饱的肚子饿的又快。

他去灶房里逛了一圈,灶火膛里连一点热温都没有,显然早上是不曾升过火。

平寒农户人家都只吃两顿,佃农人家一顿也寻常,这个点根本没有做饭的习惯。

先时光顾着穿越重生异世的喜悦,都不曾关切现在的环境。

虽然记忆乱糟糟的理不太清楚,但曹家为人佃户,家里穷的叮当响却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