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猛然一亮,估计是前方路灯的光。神乐下意识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雨点直冲脸来。
“不能往前走了!我们快躲到墙后面去!”
传来半间吃力的声音,伞就在他身前,倒是把他遮得严严实实。他的确想给神乐挡雨来着,但忽略两人身高差,雨突然呼啸而来,他自然举到最熟悉的高度。神乐就成了牺牲品。
“岂可修我快被雨打死了啊!!!”神乐扑上前抢伞:“把我的伞给我阿鲁!!瞧你都做了什么!”
半间自然抢不过她。身子一歪,一半肩膀露在伞外。冰冷的雨水满腔怨恨砸他。
“我怎么知道啊!!我那么高!”半间冷得直哆嗦,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肩膀。伞总共就那么大点,两人谁都不想出去。
等到两人落汤鸡样好不容易墙角站稳。半间剧烈咳嗽起来,像坏掉的水泵,脖颈喜提纯手工项圈。原因是期间神乐把他脖子掐到伞外享受三十秒甘霖。
神乐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乱糟糟,半间垂死时拽的。
两人精疲力竭。半间身子半蹲,头埋进膝盖,喉咙喘息,偶尔咳嗽一阵。神乐在他对面,背靠墙壁,伞已经收了起来,她撑住伞柄,歪歪站着,也气喘吁吁。
过了一会,半间抬头,声音有些沙哑,低低地自喉咙发出:“你还行吗,我叫个车吧。”
神乐知道半间兜里剩不了几个硬币,她狠狠宰了一笔,付饭钱的时候应该所有大钞都用光了。垂下眼睑去看他,想问他是不是打算冲出去劫车。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发梢可怜兮兮地垂下,落在眼皮上。好像刚才大哭一场,也可能是雨水导致的下眼睑发炎,正红红地睁着。像被无缘无故一脚踢开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