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在收紧手套扣子时,看见宋萸细白的手腕上,有被用力掐过的痕迹,还有很深的指甲印。
一瞬间,凌冽的戾气?从路政脸上滋生,他指腹反反复复摩挲着宋萸细嫩的手腕。
“手怎么了?”他抬眸,眼珠子漆黑深沉:“她打你了?”
“不是的……”宋萸摇头,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想假装没事,想说不要紧的,但哭腔泄露出她的脆弱,她没任忍住扑到路政怀里,小声啜泣。
路政抬起手,拥住了宋萸,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此时漫天飘雪,落到他们头发上,披了薄薄的一层白,有一种就这样相拥到老的感觉。
雪落在路政薄薄的眼皮上,融化成水,他低垂着眼眸,声音很轻地哄:“别哭了,眼泪会冻住。”
宋萸从他怀里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里全是水,泪光盈盈,可怜得能揉碎人心?脏,路政拿出手帕,温柔而冷静地替她擦掉眼泪,说:“姐姐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宋萸湿漉漉的眼睫一眨,望着路政俊美?贵气?的脸,才想起来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不放心你啊。”路政半真半假地认真道?。
宋萸一怔:“啊?”
他们说话时呼出来的冷冷白气?,交融在了一起,亲密得仿佛气?息相融。
“开玩笑?的。”路政神色一松,轻描淡述道:“其实我刚好路过看到你。”
宋萸还是有些糊涂:“你不是去找你父母吗?”
“找了啊。”路政边说,边伸手扫了扫宋萸头发上的落雪,低头对她笑?了笑?,道:“他们工作很忙呢,公?司取消了他们的年假,临时要求加班,没空管我。”
宋萸闻言,小嘴微微张圆。
她是有听说过,大城市有什么社会福报,什么996,007,没想到连年假也要克扣,这么惨的吗?
看路政还在帮她掸头发上的雪花,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宋萸提醒他:“你头发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