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兰一想到那个时候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脸色越发难看。

北静王从前和余庆兰算是有些交情,偶有往来,若非如此,也不必刻意为他说上一句话。但眼下之事,太子将后续交给了北静王,就将北静王陷于尴尬的境地。

余庆兰的嘴巴蠕动,才挤出来几句话,“……我非是故意。平日里与那贾珠也少说什么,就是今日吃多了酒,一时冲动……”

北静王皱眉,王府与贾家素有交情,余庆兰这话他可不爱听。

说到底,便是从前心中有着旧怨,或是看不起贾珠,不然也不会搞成这般。叫北静王更不乐意的是,余庆兰这些人瞧不起贾珠,那一直与贾府相交的北静王,在他们心中又算是什么?

正在北静王思忖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说是后院老王妃派人来传话。

北静王让余庆兰稍坐着,自己出去了一趟,却发现来的不是老王妃院子里的丫鬟,而是他的幕僚之一,朔方先生。

朔方先生拱手,“王爷,某方才已经听过前院的闹剧,不知王爷可曾想好善后的法子?”

北静王喜欢朔方先生这种有话直说的习惯,叹了口气摇头,“若是别的也就罢了,余国柱可是户部尚书,又和明珠交好。本王如何能惩处得了他?”

太子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对北静王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朔方先生笑着说道:“王爷,您何须为此担忧呢?太子爷将这件事交给您,可这教子无方,本就不是您的责任,本就该刮骨去毒。”

北静王一下子明了朔方先生的意思,缓缓笑了起来,“先生说得不错。”

凡事应该追根溯源,对症下药。

归根究底,余庆兰不过余国柱之孙,得罪了便得罪了,那又如何?

毕竟,余国柱只会比他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