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除了阿珠外,他连阿玛都没告诉。
有时,就连允礽也觉得奇怪,分明阿玛爱他,兄弟手足敬他,身为太子的生活再是寻常不过,又怎会有着些无法排遣的怨毒与愤懑?
但他开始喜欢这种极致的兴奋。
那或许会是一种满足。
满足允礽好似永远都填不满的欲/望沟壑。
他更开始喜欢打猎。
……那种猎物死在手中,割开骨骼喉咙、滴滴答答的血液溅落下来的满足感,能叫他勉强平息那种狂躁的恶意。
但昨夜不同。
允礽面无表情地目视着佛像,非但没有任何的满足,只有扭曲压抑的暴怒。
怎么能……
怎么允许!
哪怕只在梦里,哪怕那是虚幻。
允礽都止不住那种要砍碎一切的暴戾。
他平生头一回感觉到害怕。
从那种无边的满足感惊醒过来,他感到了由衷的恐惧。
正在佛堂内念经的一位僧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双目炯炯地目视着一脸冷漠的小太子。
尽管这一行人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但寺庙众人大抵能猜得出来他们的来头。能被请到佛堂来的僧人,自然都是寺庙中的高僧。
这位中年僧人注视着太子的动作,叫允礽察觉到了,微挑眉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