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
徐伦抬头扬起了笑容,一口乳牙咬字又糊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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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插曲过后,三河付给了侍者一笔可观的小费,向布加拉提几人点头道了别。
才刚走出餐厅,一名戴着贝雷帽的青年就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
“抱……抱歉……”那名意大利青年没有抬头,反而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意大利南部的口音有些重又有些浊,道歉的声音又轻又模糊。
他半长的粉发扎成了经典的意大利式an bun(男士发髻),发尾从帽沿翘了出来。
——并且,他的心跳很快。
三河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但在走了几步后,她还是回头看了过去——
“你在看谁?”
乔鲁诺顺着三河的目光望了过去。
她在看刚才那个莽撞清瘦的意大利青年:此时的他已经拿下了帽子,一脸小雀斑,看起来无害又懦怯,手里拿着一幅速写,一会儿看看纸张,一会儿四处张望。
三河盯着那个粉红色的脑袋,眉梢轻轻挑起。
这是她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
——两个灵魂在一具身体里。
她无法辨认灵魂的“相貌”,但能认识到灵魂的“差异”。
漂亮的孩子和严厉的长辈,一方是保护者和支配者,另一方是温顺听话的协作者。
或许他是“双重人格”的患者?
三河看着远处那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没有说话。
她认为……他不应该站在那里。
他应该去心理咨询,或者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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