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得凌乱的刘海被帽檐压紧,连同那墨色眉眼都藏了起来。
但是书瞳能感觉到他的凝视。
她伸手拉住他一只袖子,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条暖烘烘的手帕,在他外露的受伤的右手上缠了两圈,再轻轻打一个蝴蝶结。
樊跃低头静静看着,薄唇翕张几下,也没有挤出一个字眼。
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右手,被一圈温暖眷顾,让他禁不住地颤抖。
樊跃继续往前走,脚步慢了一些,让身后的雪娃娃不至于跟得太辛苦。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今天是个例外。
可是,他比不上一袋红薯。
坐上巴士,樊跃投了币,书瞳准备投的时候,他冷声说,“笨蛋,你不用投。”
司机大叔也乐呵呵地点头。
书瞳才恍然想起,自己发育迟缓,现在甚至还没一米高……
那她之前投的币岂不是白投了?
书瞳心疼,跟着樊跃走到后面。
车里只有一个位置了,樊跃可没有让她坐的意思,直接坐了下去。
书瞳站在他身旁,用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瞪着他,无声谴责他。
樊跃将红薯袋子放到脚边,手臂朝她伸过去,将她捞到了自己腿上。
书瞳:“???”
樊跃让她坐在自己长腿上,低头睥睨着她,“你还想我给你让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