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昀初这才抬起头来:“走了。”
暮少远道:“我还以为他会留下来吃饭,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靳昀初低声道:“他说,老李参与了杜宾德总统的刺杀。”
暮少远的眉头遽然皱起,如同山岳般沉沉地压下来,沉声道:“确定吗?”
“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觉得大概率没得跑。”靳昀初深叹了一口气,眼底似乎浮动着无奈,“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和老李吵架?”
“哪次?”暮少远道,“你和他吵架的次数可不少。”
“很久之前那次。”靳昀初闭了闭眼睛,“好多年前,研究委员会的议案在《九一法案》颁布后第一次出现在议会上,那时候杜宾德还活着。”
暮少远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你说,老李对这份议案态度暧昧,但我们认为,按照杜宾德的执政风格,只要还在他的任期之内,研究委员会恢复独立实验立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没过多久,杜宾德就死了。”
靳昀初冷然道:“现在我们知道杀了他的凶手就是拜厄·穆什,而老李,很有可能参与其中。”
靳昀初的思绪一瞬间回流,回到当年她刚到白塔区任职的时候……回到陆川号出事故后,她在医院睁开眼的时候……回到,宪历四十二年的春天,她第一次因为研究委员会和基因试验和李政争吵的时候。
这些记忆像是飘在空中的气球,无人牵引,于是越飞越远,越飞越远,直到她终于意识到,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被自己尊称为“老师”的是这个人。
“既然没有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