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莱茵手指跟着往前动了动,似乎是要拉住他。
楚辞倏然抬手、拔枪、扣板机,子弹呼啸而走,藤蔓与花朵寸寸尽碎,混杂飞溅的鲜血。
那血滴尚未落地,楚辞已经在一簇繁茂盛开的九重葛跟前,掣肘向左,枪柄对着空中重重砸下,殷红花瓣裂开,玫红的汁水星星点点散落,仔细看时,当中还有几颗温热血浆。
花架倒了,“争”一声悠然长鸣,姹紫嫣红铺满一地,楚辞毫不怜惜的踩着花瓣走过去,抬脚碾在什么东西上,用力研磨了几下,脚下就像是马赛克忽然坍塌了一般,显现出一个人行来。
他抬起头,那位女侍应生正偏着头,静静看着走廊,而坐在桌前的卡莱·埃达没有动。
楚辞弯腰,剥掉刺杀者的头套,一掌将他砍晕,对艾略特·莱茵道:“走吧。”
莱茵诧异的看向大厅,楚辞又道:“那是个投影。”
转身要走之际,女侍应生开口道:“等等。”
艾略特·莱茵跨过地上不省人事的刺客,走到大厅边缘,将女侍应生打量了几秒钟,忽然道:“埃达女士?”
女侍应生笑了起来:“让两位受惊了。”
走廊上一片凌乱,楚辞手指上还留着血渍,这显然不是好的待客之道。
卡莱·埃达挥手打散了自己的投影,圆桌边只有三把椅子,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
她取下侍应生套服的红帽子,长头发荇草一般飘荡下来,她的脸颊圆圆的,下巴微尖,五官不算非常漂亮,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钝,但这种钝感并非呆板,而是娇憨和柔和,单看长相是面善的,抛却那双眼角延伸,雪狼一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