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关容翎。他是什么人不好,偏偏是这种人,好歹肌肤相亲过,我若说不要他就不要他,我自己都不好说服我自己。
思来想去,最该怪的人还是这三长老。
如果不是他炼制出这种毒蛊,又怎会叫它沦落到单古艾的手中,甚至于在此时此刻,竟能成为要挟我的利器。
他越是劝我,我越不愿听。
我听他侃侃而谈,那面上神情可谓是得意。得意于自己的蛊毒,更得意于我对此束手无策。
——我也不是真的束手无策。
凭我的内力,为关容翎逼出蛊虫,应当不算什么难事。
可我一不能决断蛊虫究竟深埋于何处,更不能保证逼出蛊虫时不会另生意外。
若我救关容翎不成,反倒让他蛊毒加剧,那我宁可就是如此“束手无策”。
只这种想法,说出口更显得我在乎。
我便不说,更懒怠听三长老洋洋得意的语调——他认定我是束手无策的。
我却不是束手无策。
我只是还想要关容翎活着。
少言寡语也好,伶牙俐齿也罢,唯有活着的关容翎,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关容翎。
我静默着看屋外的一片瓦檐。
我在这瞬间忽然意识到,关容翎活着,我就有了弱点。
第51章
壹、
又过了几日,我从炼骨宗宗主的口中得知了张潇的事情。
他和张奕是亲兄弟,合该骨血相连,绝不背叛。
但张潇偏有行差踏错的一回。
也就是那么一回,教他再也不能心安。
他不是真心要张奕的命,亦并非从始至终就决意要背叛自己的兄弟。他只是在行差踏错之后,又不得不选择另一条路来走。
而这条路,恰恰是损人利己,绝情绝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