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若是放在许久之前,我绝不会相信。
可世事难料。
中原有句诗,曾言“白首相知犹按剑”。
说来,彼时我与秦横波都对这句话感想平平。
我们都曾天真过。
在十三年前。
贰、
北地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霜雪积在廊下,院中的假山裹了层厚厚的白霜,一层又一层堆积交叠,逐渐笼出个不同的模样。
就是在这种时候我又收到了“飞鹰”的来信。
而这次,他的信不是点星宫所发,而是叶尘生寄来的。
这位临渊剑阁的少阁主,着实出我意料。
不知叶尘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能将点星宫主豢养的飞鹰,也变成他的信鸽。
叶尘生问我何时回到中原。
他对秦横波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心烦。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思。
若说从前秦横波的心中还有名利地位,大小事务、轻重缓急,那如今的秦横波心中,便是什么都没有。
他但凡将对枕桑一半的用心放在天意楼上。
天意楼未必会输一筹,又白白与四大盟失之交臂。
他反正听不进我的话,更视我为仇敌。
叶尘生又是个抢走了西云楼龄的人,岂不是和秦横波有了另一种“深仇大恨”?
既杀了他爱的,又抢走了爱他的。
他焉能不对叶尘生恨之入骨。
只不过叶尘生身为临渊剑阁的少阁主,也谈不上为此心慌意乱,胆颤魂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