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一只手盖住他半张脸,替他擦了擦亲上去的口水,说:“怕我变心就提前多捞点儿,说点儿甜言蜜语哄哄我,让我把家产都给你。”

贝铭给他腻歪得手脚发麻,心里却悄悄生出一些喜欢,一边麻得打颤,一边喜欢得抬不起头,最后只好说:“别腻歪了,赶紧去买饭。”

直到褚云端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贝铭才收敛起笑容叹了口气,回到病房,贝建国还躺在那儿,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铭盛华在床头的小板凳上坐着,见他进来,说:“你们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这边我看着就行。”

贝铭说:“我留这儿吧,反正我也没工作,回家也没事儿。”

铭盛华:“说什么呢?不是正准备考研呢吗?你可别天天给我吊儿郎当的啊。”又说,“再说你也不会伺候人,你爸刚从抢救室出来,再被你伺候进去。”

贝建国也在床上摆手,意思是不要他。

贝铭诶了一声:“能有我这么个大孝子你就烧高香吧,还嫌弃我。”他看了眼输液架上的液体,问,“这回怎么突然想通了?安眠药都论瓶吃了,以前不是都两颗起步吗?”

贝建国听见这话,在床头摸索半天,摸到了半卷儿卫生纸,脖子上青筋暴起,拼死挣扎着丢到他身上,满身的力气都憋到嗓子眼儿,终于吐出了个“滚”字。

铭盛华给他按回床上:“躺着吧你,瞎动弹什么?”又说贝铭,“你要是没事儿就走吧,别在这儿添乱。”

俩人正说着,贝铭手机叮当响了两下,是银行的余额提醒,褚云端刚刚给他转那十万块钱到账了。贝铭看了一眼,说:“我爸这回手术费能报销吗?”

铭盛华:“住院费不报,手术费报一半儿。”

贝铭:“多少钱?褚云端刚给我转了钱,让给我爸缴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