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是我啊?你对我过敏?还是你老婆对我过敏?”张昭一边叫学徒带贝铭去洗头,一边嘴里还在跟褚云端说话,“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什么叫喜欢这种类型的?直男如贝铭,也立刻觉察出这话里的不对劲儿了,他也就是现在被摁在洗头床上蹦不起来,但凡能蹦起来,他绝对得好好审问褚云端一顿,他才刚刚弯下自己直男的高贵头颅,甜蜜的恋爱刚刚闻到一点儿芬芳,这大金王八怎么好似在别人家也下过蛋?

学徒把泡沫糊了他满脑袋,褚云端还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跟人说话,贝铭正噘着嘴打算回家好好拿捏褚云端一顿,电话就响了。

那头他爸的声音比上次去保释贝建国那回还急,好像还带着哭腔,说:“贝铭,你快来吧,你爸自杀了!”

贝铭皱了下眉,说:“他不是每个月都吞两片安眠药自杀吗?有什么奇怪的?”

铭盛华在电话里喊:“这次吞了一整瓶!”

学徒摁也没摁住,贝铭顶着满脑袋泡沫腾地坐起来,那些有关恋爱的粉红色泡沫瞬间随着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消散:“人现在在哪儿呢?送医院了吗?”

“送了,正抢救呢。”铭盛华擦了把眼泪,说,“在人民医院呢,你快来吧。”

挂掉电话,贝铭自己抢过学徒手里的水龙头,匆匆冲了几下,裹着毛巾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褚云端说:“我爸吃安眠药送医院了,我现在得过去。”

褚云端也赶紧从高脚椅上下来,二话没说:“那快走吧。”

贝铭本来在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扭头说:“毛巾钱洗头钱还没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