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儿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可爱,她甚至跟她有着一样微软的奶腮,嘴里也是礼貌乖巧的,不会突然就飚出一连串中西合璧的京骂。只要他应允,只要他伸手,这个俏皮又温顺的小羊羔或许会为他产出一剂止疼药,麻痹他的神经。
这对他来说,分明是轻而易举的。
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
意识还没有归位,身体却替他进一步做出抉择,他看见自己收回了手,端正美丽的皮囊重新挂起了虚假的笑容。
“就这点皮肉伤,不用。”
女孩儿愣在原地,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演绎着被拒绝的难堪,眼睛甚至弥漫出水汽,啪嗒啪嗒掉了眼泪。
众人手忙脚乱安抚。
女孩儿越哭越凶,几乎要撅了过去。
啊。
又来了。
班斐薄凉地想。
这样的套路他没见过一千遍,也见过八百遍了,回回都这样,用眼泪当武器,狙击男人的心软。看在女孩儿面皮薄的份上,他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很吃这一套,实际上他最不喜欢黏黏糊糊跟涂满胶水似的脏花猫脸,特别还有鼻涕。
能哭得好看的没几个,偏偏总有些丑的乐此不疲。
稚澄听见动静,连忙钻进一个脑袋。
赶紧凑热闹。
然而她选的角度不凑巧,正好撞上了班斐的视野。
“好了,宝贝,别哭了。”班斐垂眸,“才见了第一面,就搞得哥哥好像跟你私定终身了呢。”
场面瞬间凝结。
稚澄:是窒息社死的程度!社牛都要挂掉!
女孩儿的眼泪僵在半路。
有人小声道,“斐爷,不就是贴个创可贴吗,哄她一两句又不会掉块肉,您也不是没做过,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班斐掀起眼睫,见稚澄还在围观瓜田,他唇边浮起一缕笑,分明是对男生说的,却直勾勾盯着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