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合一 你清醒一点。

女主她儿媳 藿香菇 4656 字 2023-07-19

“动了动了!这根明明就动了,少耍赖,你一边儿去,该到我了。”荷珠把竹珍挤到旁边,专心地盯着桌子。

沈云西握着一把竹签,喝完奶茶又吃了口冰糖葫芦,老神在在地说道:“反正我是第一了,你们努力争第二吧。”

竹珍感叹道:“小姐这手也太稳了,眼力也好。”看一眼就知道该挑哪一根,才不会扯动其他的。

她笑:“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帕子丢给长公主呢!”

“说到长公主,小姐给福昌驸马写的话本子是明天就上吧?”荷珠提了一嘴。

沈云西嗯了嗯,长睫轻乎乎上下眨了一眨,她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事态如何就和她无关。沈云西放空脑袋仰在躺椅上,小几上摆着奶茶糖葫芦小点心,舒舒服服的吃吃喝喝。

她对话本子的后续浑不在意,府外却是闹起了风波。

..

最先发现书铺出话本子的,还是太傅府小姐吕施,和她的那几个小姐妹。

昨天看了场大戏,作为京里的八卦吃瓜团,焉有不聚一聚的理?于是吕小姐在仙临居组了个饭局。

卫芩当仁不让的也去了。

她一到地方,便见小姐妹围在一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吕小姐敲敲桌子,“没什么好说的,沈夫人在书里掩都不掩饰了,直呼宋驸马,指的不就是那谁。”

“我素日看长公主驸马还以为是个修身正己的正经人,没想到是个人模狗样的淫棍!福昌长公主再不好,对他却是处处贴心周到,他也做得出这些事来!堂堂皇家长公主,被他当傻子耍呢!”

“有辱斯文,太不斯文了!”

卫芩:“……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走过去,夺过吕施手里的书,一看封面,沈云西三个字亮堂堂地挂在上面。

“……”

卫芩又看向吕施翻开的那一页,只见上面这般写道:

“宋驸马与老父姨娘约在竹林,正是暑热时节,夜里也多热气,姨娘坐在石台上,香汗淋漓染湿了身上的茜色藕花软烟薄衫,月色下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驸马口干舌燥,如丢了魂儿一般,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当时夜里,翠生生的竹竿无风自动,飒飒摇曳,至天明方休……“

这只是书中的其中一小段,卫芩随手翻了两下,竟满书都是这类的东西,明明什么都没直写,但处处都是那档子事,她红着脸,手抖地把书甩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脸红涨涨的缩到了角落里。

又有人老话重弹了:“你们先别急着骂,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呢,瞧昨儿的架势,极有可能是沈夫人故意写来埋汰人的。不过……”那位小姐拉长音儿,笑道,“不过便是假的,我也不怨沈夫人乱造,毕竟长公主府那两位全是活该!”

吕小姐:“是真还是假,走一趟就知道了。”

“去哪儿?宣恩伯府?那老父姨娘前两年不是死了吗,死无对证啊。”

宋修文之父宣恩伯宠妾灭妻,这书里的小妾姨娘指的应是宣恩伯的心尖尖儿石氏,石氏两年前病去了,宣恩伯竟听了她去世前的胡话,在她死后以正妻立牌,把伯夫人气出好一场大病来。

“去什么伯府,要去也是去长公主府!”

吕小姐收起书册,“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言罢推门而出。

..

话说福昌长公主昨日被沈云西活活气晕,直到早上才醒来。一起来发现驸马伏在床前,眼下青黑,似是守了一夜。

福昌长公主大为感动,有火也发不出了,忙将驸马唤醒,又叫宫人备水梳洗,传备膳食。

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没提昨日的糟心事,饭后,宋修文又亲自为长公主梳发挽妆,好一番甜言柔语,才离去休息。

长公主便叫秋雁:“你送送驸马。”又细细嘱咐,“近日天要转暖了,乍然变天,我恐驸马贪凉又坏自己身体。你记得点上炭炉子,好生守着驸马,看好府里的小蹄子,有不安分的,给我揭她的皮!”

秋雁应声退下。

宋修文一走,福昌长公主笑容就淡去了,皱着眉头吩咐夏荷处理那只母狼,并备好车架,她要进宫面见皇帝长兄。

母狼意外伤人之计败露,国公府定不会就此罢休,她必须得想法子善后!

福昌长公主整衣戴冠,才托着腿到门口,门房却来报太傅府吕小姐有要事求见。

福昌长公主尚记得吕施在花林里不给面子的疾言厉色,“不见!”

门房又说:“吕小姐说知道长公主定然不会见她,但这本书还请长公主赏眼一观。”

夏荷将门房呈来的蓝皮子书接过,又绢子拭干净了,才转呈给长公主。

“她又搞什么名堂!做神道婆还做到我面前来了!”福昌长公主一把扯过,书落到了手里。一见到沈云西三个字,她反射性地摸了摸受伤的大腿。

再看“多情驸马”四字书名,芙面布满寒霜。

“她昨日构陷驸马不够,居然还敢写书作贱!”福昌长公主有心想把这书丢开不看,但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沈云西的上一本话本子。

沈云西的上一本,堪称神来之笔,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长公主犹豫良久,到底还是把书打开。

这一看,人都傻了,里头写的不是旁的,通篇写的尽是宋驸马和各色女子的手段,花样百出,就是怕都拍马不及。

最让人元福昌在意的是“宋驸马”和公主身边的侍女。她向来疑心府里的丫头和驸马有攀扯,话本子无疑勾动了她脑内那根弦儿。

元福昌目光冰冷地看向夏荷,顿了顿,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她咬牙道:“扶我去驸马房中,悄悄的去,谁也不许惊动。”

宫人抬着软轿,一路疾行,到了地方见房门大关,元福昌心里就砰的一跳,再到廊庑下凑耳一听,男女说话声清晰地传入耳里。

福昌长公主脸色顿地一变,她砰地推开门,怒瞪向踏上搂抱在一起的男女。

好啊,话本子里居然说的是真的,她是灯下黑了,被自己的丈夫和身边的贴身侍女骗死了过去!

事实上宋修文此刻并没有和秋雁做什么,他昨天又是被诬赖成变态,又是被狼咬,为显深情还在元福昌床前呆了半宿,着实没有那个心力。两人只是睡在床上,抱在一起说话罢了。

宋修文说着说着人都要睡着了,门却突然被砸开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定神一瞧,来的竟是福昌长公主,乌沉沉的脸,阴暗暗的眼,要杀人一般。

宋修文被唬得慌不择路,下意识就把怀里的秋雁往地下一推,“福昌,你误会了,我方才眯着眼呢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自己爬上床来的,是她勾引我的!”

秋雁从地上爬起来,见他如此毫无男子担当,再看长公主周身气息如罗刹,当即大哭了起来:“驸马,你好没良心,我为你在长公主面前遮掩了多少莺莺燕燕,你翻脸就不认了!”

“多少莺莺燕燕?你真的在外面胡来!”

“好啊,好得很,宋修文!”福昌长公主心态彻底崩了,合着她真就是一场笑话,“原来夫妻情坚意定,只是我一人的妄想!这句话竟该我来说的,宋修文,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你们!你!你敢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事到临头,元福昌发现自己竟哭不出来。

哭?她从来不会哭,她只会叫别人哭。她咬牙,哈哈哈地大笑出来,又倏忽一收,裸的凶光毕露:“宋修文你、找、死!你敢这么对我,你是在找死!”

元福昌从来只对外头女人亮出的獠牙,这次终于找准了对象,对准了自己男人。

宋修文骇然地看向朝他逼来的女人,挪着腿往后撤……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公主府,府外头的吕施都过了个耳朵,她眼睛唰地一亮。

闹起来了。

话本子果然又是真的。

沈夫人这是能掐会算,料事如神,什么都知道啊!我若能拜她为师,岂不是大造化?

沈云西可不晓得有人想做她徒弟,她正闲得在府里瞎溜达。

短短一天,话本子虽然还没传起来,但沈云西在长公主府的威名早就传遍了梁京,府里的下人们对她敬畏不已,行礼问好是从没有过的真心实意。

沈云西在下人们的问安声中穿廊而过,遇见了老六卫信,那小子活像见鬼了一样,一见到她扭头就跑,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半觉得不妥,又干笑着跑回来,撩正服裳,恭恭敬敬地作揖问好:“三嫂。”

沈云西随意地应了。

卫信见她走远,劫后余生之感油然而生,在横栏边与贴身仆从叹悔道:“与长公主驸马比起来,三嫂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看来是有顾念亲缘交情的,是我往日太不识抬举了。”

仆从:“……”公子,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