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说罢,转身就走。

她像是个大病初愈的患者,身影孤寂而绝望,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柳小姐。”萧远山叫住她。

柳芊芊转过头来,眼睛里是枯涸的,没有泪水。但表情看起来就极为悲伤,“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吧。”萧远山说道。

柳芊芊木然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家里司机在外面等我,如果你真为了我好,就劝他明天中午之前,过来跟我解释清楚。”

萧远山知道真相有多残酷,心头不由得泛起苦涩。

其实解不解释,结果都一样,无非是蒙在鼓里和清醒的痛苦,这种细小的差别。

祁景深说的对,时间会冲淡一切,与其让她直面死亡,不如瞒着她,也许几年后有了新生活,就忘记了旧人呢?

萧远山重新走出院长办公室,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回到祁景深的病房。

寂静的病房中,清晰地响动着呼吸机工作的轻微声响。带着氧气面罩的祁景深,仰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死鱼。

听到开门的声响,他甚至懒得偏头看一眼。因为来人的脚步声,不属于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三少。”萧远山恭敬的走到床前,例行公事般问道,“您还好吗?”

祁景深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仍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样子,“暂时还死不了。”

“刚刚柳小姐来办公室找过我。”萧远山开门见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