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眉眼闪了闪,显然,沈襄一针见血说到了点子上。

沈襄仰头,她眼睛盯着冷皓,眼底凶狠的光一闪,杯中酒随着她吞咽的动作全数入喉,咽下辛辣的液体,杯子从沈襄手中狠狠砸落。

砰。

杯子碎了一地。

碎渣到处飞溅,有片砸到冷皓眼角,丝缕的疼袭来,冷皓没有动,他直勾勾望着沈襄,眼角有血红渗出,让他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据我所知,曾鸿斌并没你想象的好。”

她只能这样提醒他。

然而,冷皓接受不了沈襄的话。

他喉结滚动,激动的声音喉咙间溢出:

“你对斌哥误会太深了,他一心想帮你,沈襄,你不能……”

沈襄接过冷皓未出口的话:

“我不能恩将仇报是吗?”

“冷皓,你知道昨晚在饭桌上,深城各界名流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是我扳倒了薄南辞,是我整垮了薄氏,别人不知道,你是最清楚的,薄家失势是谁的杰作,不是你与曾鸿斌串通起来把薄南辞整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吗?“

沈襄问得痛心疾首,她捂着心口:

“因为我,薄南辞追杀你,可我问过宁浩,宁浩说,薄南辞只是下令将你赶出深城,这五年,他并没有派任何人为难你,甚至将你赶尽杀绝,是的,这一切,我是祸源,我拿我孩子不幸的童年买单,我为曾鸿斌的凶残背锅,我用我的名誉及辛苦树立的口碑买单。”

想到薄司穆在御城与薄南辞受苦,沈襄的心就像被人挖了个洞,她日日夜夜寝食难安。

“说到底,你还是心疼薄南辞在御城受的苦。”冷皓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他为沈襄出口的话震惊,他也为沈襄仍然爱着薄南辞而心酸。

沈襄拭去眼角的泪,她抿唇轻笑:

“我不心疼薄南辞,但我心疼我的孩子,那我怀胎十月所生的骨肉,我不能见他,不能看着他成长,冷皓,我已经缺失了他五年的黄金岁月。”

“如果实在心疼他,我可以让人把他从御城带回来。”冷皓现在虽是杀手,却绝不是冷血绝情之人,他爱沈襄,喜怒哀乐自然受沈襄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