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英的灵堂设得极其简单。
御城薄家也没什么亲戚,纵然是有,薄家失势,亲戚们闪躲不及,更不可能来参加吊唁。
薄南辞与薄司穆一身的黑装,一大一小俩身影站在灵堂前说不上来的悲凉与落寞。
薄南辞抬起头,在看到沈襄的刹那,他脸上的表情并没任何异样。
沈襄喉头一缩,眼泪扑簌簌而落,‘节哀’两字好半天才从她喉咙里挤出来。
沈襄站到薄司穆身边,三人站成一排,一同向灵堂里高挂的照片鞠了三个躬。
沈襄看着薄南辞,见薄南辞嘴唇颌了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又见他眉心紧拧两条刻痕,她太了解他了,便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郑阿英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襄为避免尴尬,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换成了郑阿姨的事就是我的事。
“听说你把薄宅买下来了,我妈的心愿是落叶归根……”
“好。”
沈襄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谢谢。”
薄南辞道谢的声音礼貌而疏远。
沈襄觉得他们之间像是王母娘娘发钗划了条银河,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似乎只能遥遥相望,永远都到不了彼岸的尽头。
郑秀英遗体被很快运回了深城。
火化后立即下葬,薄南辞遂了母亲心愿,将她葬到了薄宅里。
那是他母亲生活了多年的家园,即便是死了,郑秀英心心念念的还是属于她与薄方舟的家园。
痴情的女子,一生不幸,命中早已注定。
郑秀英下葬那天,蓝可心来了,她手里拎着个皮箱,哭着梨花带泪,众人惊诧中,她挽住薄南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