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送走了愤怒的郑秀英,他亲自收拾了散落地面的骨灰,怒不可遏的他上楼找到了坐在梳妆台边梳头的沈襄:

“妈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沈襄脸一白,握着梳子的手一紧,指尖被梳子齿牙戳皮,鲜血从指尖滴落。

“你以为是我告诉妈的?”

“除了你,我很难再想到第二个人,沈襄……”

沈襄被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她连手里的梳子都快握不住了。

她启唇想为自己叫屈,可男人已经愤怒离开。

望着砰的一声甩上的门。

沈襄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又一滴,透明如同珍珠,咔嚓,梳子齿牙被她用力掰断,一根又一根。

薄南辞回到房间,久久压不下心头的怒火,冷皓送进来个快递,见他面色发青,冷皓不敢久留逃之夭夭。

薄南辞拆开快递,从包装盒里拿出支录音笔,长指按下录音笔开关,录音笔里立即响起柔情似水的熟悉声音:

“南辞,我又咳血了。”

薄南辞握笔的手狠狠一顿。

“医生说是骨髓变质引起的肺气肿,南辞,你说过要风光迎我进门,只是,我等不到那天了……”

“南辞,在我决定把肾给你的那刻起,我们俩已血脉相融,比亲人还亲,失去了半个肾,连逢阴雨天,刀口撕裂的疼,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我……不后悔……咳咳咳!”

录音笔里女人剧烈的咳嗽声让薄南辞脸色煞白,他五指收握成拳,深邃的黑眸里更是隐忍到血红。

“我怕是等不到你了,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