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呢?刘景天虽然困在这寝殿中, 可他身康体健,每日三餐不缺,起居有常,身旁有御前大总管服侍, 外头有禁军护卫, 没有人来欺辱他, 没有宫人逢高踩低, 更不用在如她从前一般,在风雪之中数着炭薪煎熬。
连她从前被圈禁时的痛苦的十之一二都没有, 他算什么委屈!
“刘景天,你沦落到今日这步, 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天不容你!”
苏允棠满面冷肃, 眸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我逼你?你便是怨天怨地, 也怨不得我一个字!我苏允棠还恨上天叫你我换了体感, 不能杀之后快,如今还保你你衣食无忧,软卧高枕, 还能这儿大放厥词, 我只恨自己枉为人女!”
若不是因为互换了体感, 她无法囚禁刘景天, 可话说回来, 若不是互换了体感, 在得知了父亲真正死因之后, 她便是卧薪尝胆,玉石俱焚,不论如何手段,也不会坐视杀父仇人,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
但现在,她即便圈禁了刘景天,也顾忌互换的体感,连照着父亲病逝前经受过的痛苦,一桩桩报还回去都不成!
刘景天的颓败与痛苦,在苏允棠这更加赤=裸,更加深沉尖锐的恨意面前,只如秋风下的枯叶,被冲的零散细碎,不值一提。
他倒吸口气:“苏允棠,这生产的极致苦痛,朕是代你所受!”
这话却叫苏允棠冷笑出声:“代我?这两个孩子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我红杏出墙得的野种,还是我给你下了虎狼之药,强迫你叫我怀了孩子?”
这话果然叫刘景天面色一滞。
孩子是从何而来?是他相信了唐黄那个江湖骗子的雷霆之术,机缘巧合,在自个的皇后身上下了淫药。
这么想来,阿棠说他咎由自取,竟是一点没错。
谁能想到,他们成婚五年,好的蜜里调油时都没有怀孕,只那么一次荒唐,却怀了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