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棠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向刘景天。
但与此同时,刘景天却明显的感到了身下的裂骨之痛外,还又添上了隐隐的憋胀,仿佛有什么东西往下挪了一挪。
是孩子!
阿棠死志动摇,已在试图用力生子了!
刘景天无师自通的立时察觉到了真相。
分明这酸胀的感觉掺在生产的剧痛中,叫人越发难过,但刘景天却是精神一震,好似在无尽黑幕之中,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苏允棠,此刻就是你最好的时机!”
“大明宫都是你的人,朕如今既无力反抗,也甘愿束手就擒!”
但凡他没有与皇后体感互换,与他死生一体,但凡阿棠不是身怀六甲,一脚踏进鬼门关,但凡没有葛老的大锅一股脑扣在他的头上……
但凡这种种情形变上一点,刘景天也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便是当真要说,他也会一丝丝的拉扯,一点点的试探,确保自己的退让恰到好处,一毫不多。
但现在,还被生产折磨的刘景天,却没有讨价还价的时间,身下的疼痛一次重过一次,他甚至疑心下一刻阵痛来时,自己都未必还能冷静开口。
这种时候,还犹疑不定的下场只有死。
趁着还有力气说话的时候,刘景天当机立断,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能退让的全部:
“你撑过去,生下皇子之后,你可以天子病重之名 ,将朕牢牢看在这勤政殿,将朕捆在这方寸之间,展尽所能,一点一滴夺去朕的帝王权柄,折去朕的臣属羽翼,叫朕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夺来的江山,只能尽失他人,往后一饮一啄都只能受制于人,一日日痛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