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患消渴症,还都没有将神医困在身边以防万一,她年纪轻轻,不过有孕罢了,更何况……
苏允棠又摇摇头:“大夫这事,哪里是能勉强的,你没看太医署里那许多太医,放在外头,哪个不是医林圣手,只是服侍皇家,就一个个只求稳妥,那一寸厚的太平方都是怎么来的?”
人心都是如此,强将人请来,莫说怀恨在心了,只要也与这些太医似的,只开些太平方混着,难受的不还是她自己。
总不能当真如话本里似的,治不好,就要一屋子的大夫全部陪葬?
想到这儿,苏允棠都忍不住的乐。
众人不知道苏允棠想到了什么,初一正要问,门口进来身形清瘦的廿一,禀报道:“娘娘,陛下来了。”
苏允棠闻言收了笑意,也没什么明显的恼怒厌烦,只是平静点头。
她原本也已准备妥当,瞧了瞧天色,拿了帷帽,只没有戴,便与去厄初一几个缓缓出了门。
刘景天也没打算进来,就在宫门外的荫凉处,有些虚弱的垂着眼靠在步辇上,听见声响后,带笑起身,唤了一句阿棠,伸手来扶她。
虽然最近这阵子,苏允棠已不是第一次见着刘景天,但每隔几日再见时,她都忍不住微微吃惊。
刘景天似乎更瘦了。
苏允棠刚怀孕,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时,的确瘦了许多,但恢复之后,便有一点点长回了不少。
尤其这一月里,正是孕中最舒服的时候,日日三餐之外,还要添两次茶点,面颊都眼见着圆润起来,去厄今早都夸她面颊都白里透红,润的简直在泛光。
但刘景天却像是身患重病一般,一直在瘦,一点没有补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