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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正默默掐算一番,为儿子解释:“二十天,这日子实在太浅,单单是闻见鱼腥干呕便断言太过儿戏,还是在再等十几日,待娘娘不见月信,再请了脉象,才算稳妥。”

时间太短,脉象不显是一桩,更要紧的,便是此刻当真是喜脉,也算不得什么,太浅了些,说不得过几日没能立住,随着月事一起去了,也是极寻常的事。

为皇家治病,逼得太医署们不得不稳妥,像这种没有落在实处的话,决计不敢提早说出来。

林医正一脸端肃可靠:“稳妥起见,臣等先就为娘娘开一副安胎药用着,娘娘若当真有孕更好,已保万全,便是没有,吃了也不妨碍。”

苏允棠回过了神,闻言却忽的开口道:“不必了,若当真有孕,还孱弱至此,保不住也是它的命数,不必强求,若是没有……就更不必吃。”

苏允棠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经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若当真有,刘景天的种,她都未必想要,又怎么会为它安胎?

刘景天明白太医们的顾忌,心下也在希冀着这孕信坐不住,当然,最好是苏允棠干脆就是一时肠胃不痛快,没有更好!

因此,他也没有反驳苏允棠的话,没叫开方,只吩咐了往后日日来看,便摆手叫太医们这就退下去。

等到椒房殿内又恢复了一派平静,刘景天拨动着腰间的碧玉串,又忍不住看向苏允棠:“阿棠,若是你当真有孕……”

“没什么若是,压根没谱的事,这种话等当真定了再说不迟!”

苏允棠的面色紧绷,已经径直起身送了客:“陛下请回!”

刘景天顿了一瞬,的确,如今未能断定,说什么都早了些。

他也不在意苏允棠的态度,只撂下一句好好将养,便也躲避着什么一般,匆匆转身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