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上的冰锥拜垫不光伤了苏允棠的膝盖,寒气入体,加上体虚不畅,还又给她添了个月事不调的毛病,再不像姑娘时月月准时不说,且每次月信时,都是腰酸腹疼,浑身冷汗,难受床榻都下不来,无异于一场煎熬。
如昨日一般,还能毫无感觉的酣然安睡一整晚,当真算是菩萨保佑。
苏允棠依在床头,身上盖了三条棉被,虽然这次不疼,手下也是习惯性的捂在小腹,闻言忍不住抱怨:“是啊,这次当真没事,你也不必给我捂这么厚,实在热得很,我觉着这身上都出汗了……”
“哪里出汗了?分明手脚还是冰凉的!”
去厄严词拒绝苏允棠的要求,格外坚决:“不成不成,除非太医来了说没事,否则一条也不能减!”
苏允棠却觉自个就待在烧地龙的灶口,暖得她都有些发燥了,忍不住摇头:“哪里来的太医呐……”
说来凑巧,话音刚落,紧闭的殿门便被拍响,说是有太医来奉旨诊脉。
“这不就来了!”
去厄惊喜出声,一路小跑的去开门。
苏允棠拢拢斗篷起身,一抬头,隔着插屏的雕花缝隙,便正看见一位眉目端正,宽和敦厚的少年跟在去厄身后进了门,为了不将寒气带进屋内,在帘子外便解了斗篷,这会儿正立在门口仔细掸着肩上的浮雪。
片刻之后,身板还有些单薄的少年被引进插屏内,他克己复礼,垂着眼并不细瞧,只是认真抬手,恭敬下拜:“微臣见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