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没病的人,却非说自个身上难受,难受的地方还越来越多,但凡瞧的是个常人,太医就敢说是中邪癔症,先捆起来扎个几针试试,若还不成,就该劝患者去找鬼神,求神佛了。
可他们要治的偏偏却是开国皇帝,九五至尊——
谁敢说皇帝癔症了?
殿下立着的原本都是多年的杏林圣手,可此刻面对帝王的震怒质问,却都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半晌,还是为首林医正只得上前开了口:“陛下这等异症,世之罕见,臣等无能,亦是第一次听闻。”
话不能乱说,又不能不说,只能说自个没本事、不知道。
刘景天的额角都已疼出了一身冷汗,身上也是一片黏腻的不爽快,浑身上下简直没一处是不难受的,饶是他这样耐得住的性子,此刻都快按捺不住满心的躁郁之气,恨不得将这群废物统统处置了,另选贤能。
好在刘景天多年历练,素来有泰然之能,暗自沉一口气便也控制了这无端的冲动,只是声音显得有些阴沉:“可有缓解之法?”
他甚至都没说治愈,只问了缓解。
这样的问话,也让林医正再不敢说自己无能,只撑出德高望重的姿态,谨慎低头:“臣这就与几位同僚斟酌药方。”
说是斟酌,其实众太医心里也知道,这种情形,查不出病因,他们能开的也就是些无功无过的太平方,只求陛下先天壮健,龙气庇佑,过两日能够自个缓解最好。
刘景天强忍着不适颔首垂眉,正要叫人退下,一旁李江海便禀报道:“陛下,小林太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