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之后被陛下亲口处置的袁太监,问清楚缘故之后,董惜儿气的不轻:“这自作主张的蠢材!哪一个叫去椒房殿里张牙舞爪了?还跑到本宫门口来欺君,这是只怕陛下不厌我不成?”
大宫女梅花也是满面郁卒,那袁太监的确算是她们宫里的人,可娘娘只是叫他“好好奉旨,尽心当差”,谁让他就恨不得荣喜宫三个字顶到头上去欺负人?
又是专门带人去拆拔步床,又是跑到荣喜宫门口来撞上圣驾,简直是生怕旁人不知道贤妃娘娘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真是不怕人坏,只怕人蠢,说句不好听的,贤妃娘娘自个都还不敢这样猖狂呢!
可心头再憋屈,事儿已出了,梅花也只能陪着小心劝解安抚:“娘娘快消消气,小月子里动怒最是伤身。娘娘这样的福分运道,要不是当初苏家势大,这皇后之位都该是您的,眼下更是为了您连皇后都圈禁了,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迁怒?您且放宽心。”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董惜儿的心坎里,她家中原本也是钟鸣鼎食的世家权贵,不料一朝获罪,举族流落岭南,生生自云端淑女跌成了脚底烂泥。
绝望之际,却是峰回路转,先是被辗转送给了刚刚起事的刘景天,不过几年,南王的势力又越来越大,叫董惜儿原本只求安稳的心又渐渐躁动了起来。
原以为凭她人品出身、资历情分,合该时来运转,柳暗花明,登上天下女子都憧憬艳羡的一国凤位——
谁料半道上却冒出个苏允棠?
董惜儿深深的吸一口气,揉着丝帕,倒还算冷静:“皇后只是圈禁,到底还没彻底被废,且还不到咱们得意的时候。”
梅花这话听个高兴就罢了,董惜儿在刘景天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个就是独一份的青眼,直到遇见了苏允棠,虽然口中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苏允棠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怕是重过她的,若是她这次未曾滑胎,母凭子贵,说不得还能争上一争,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