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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耐烦听,更没有温柔宽慰的兴致,差不多得了。

自然,她若是不理会帝王的不耐,还这般执意哭闹,陛下也不会动怒降罚,甚至也不会扭头就走,她要闹得再狠些,说不得还能得来几句抚慰赏赐。

但也就是如此了,她在陛下还是南王时就跟了他,哪里不知道陛下从来不是为了女人委屈自己的性子。

一时的痛快,要用日后的垂顾恩宠来换,在这深宫之中,失了圣眷的妃嫔,难过的又能是谁?

董惜儿能从被流放的罪臣之女走到如今一人之下的妃位之首,靠的就是这份知情识趣,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因小失大。

刘景天不开口,她哭罢这一个调子后,便擦着眼角,自个给自己架起一副梯子下来:“是我糊涂了,陛下龙马精神,日后哪里就缺了子嗣?这么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倒叫人笑话。”

听了这话,刘景天这才微笑抬头,温声宽慰了一句:“很是,眼下皇后不便理事,年底宫务繁杂,你养好身子,也好为太后分忧。”

为帝者,执敲扑而鞭笞天下。

这话说的不错,但从庶民钦犯一步步走来的刘景天,更知道靠光鞭子是驯服不了人心的。

职以酬能、爵以赏功,不听话时自然要教训敲打,可得用懂事了,便该鼓励恩赏,赏罚分明,才能养出侍奉顺心的聪明奴下。

刘景天向来泰然,即便只是后宫小事,也不会因身上不适便放纵脾气。

董惜儿果然一喜,太后那糊涂婆子的哪里懂什么宫务?说是分忧,其实只要哄好了这面上大佛,这分下来的宫权还不都在她的手里?

就跟莫提,这话中的意思,显是年底大节都不打算放皇后出来,见微知著,这便已然能看出皇后有彻底废弃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