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目光扫过拾翠:“她不是你,做不来你这样的选择。”
又扫过宋清:“可她又与你夫妻恩爱数年,同样做不到亲手推你去死。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难以接受。与其让她留在长安,两边为难,日夜煎熬,不如放她离开。”
宋清蹙眉。
李恪又道:“她若不能如拾翠一样,留下终究是个隐患,你们认为我们承受得起这样的隐患吗?”
宋清拾翠尽皆低头,那必然是不能的。
“莫非你们真想杀了她?”
宋清拾翠面色大白。
李恪继续:“我们人,一个是她打小带大的,一个与她情同姐妹,一个与她夫妻数载。谁愿意走到这个地步?谁愿意看着她死,还是我们来动手?你们下得去这个手吗?”
拾翠无法言语。宋清神色越发挣扎。提红不愿意亲手推他去死,他又怎会愿意呢。可是事关主公的大业啊。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去后方,有我们的人看着,她出不了乱子。对她来说,阿娘是她最在意的人。爱屋及乌,那个孩子也是她最在意的人。让她去照顾那个孩子,她不会拒绝。
“唯有如此,才能既保住她的命,又能给予她一点慰藉,让她不必那么煎熬难受,我们也可以避免被暴露的风险,对双方都好。”
宋清认真思索起来。提红知晓真相已成事实,而她也确实不是拾翠,做不到似拾翠这般。那么如果不想亲手杀了她,李恪所说似乎的确是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