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心想要了解和她相关的事情。”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现在倒是要庆幸还能以此契机一石二鸟,“教授,您答应过我的,我不认为您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斯内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爱得莱德,前一天他还在担心爱得莱德是否能接受邓布利多所说的一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爱得莱德真的已经如邓布利多所说,是个有独立思维的、成熟的人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可不保证你所听到的都是你愿意听到的。”他用手指指向了办公桌旁的凳子,示意爱得莱德坐下。
等她乖巧地坐在那里时,斯内普转身面向她,一只手抚在办公桌上,“你妈妈叫唐娜·怀特,和我一样,在英格兰的科克沃斯镇长大。她的父亲,奥利弗·怀特——也就是你的外祖父,是一位巫师。因为老怀特与我的母亲同为巫师并且都在那个镇子生活,所以我和唐娜在还没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前就认识了。
唐娜很聪明,是那附近麻瓜儿童小团体中的领导者,而我在那里只是个边缘人物。她和我一样都未曾向那些麻瓜儿童展示过巫师特有的能力,因为一出生就是混血的我们,早已被父母中的一个告知了在麻瓜世界隐秘的关键。
不过她与我的性格截然不同,那些麻瓜儿童只觉得我的性格沉闷阴郁就将我置于边界,而他们对待唐娜的态度就很崇拜。或许是因为她直率的性格,也或许是她总知道一些那个年纪的孩子无法涉猎的知识。
可是我并不讨厌她,因为她是为数不多待我热情的人,即使在见识了我的沉郁之后也依然如此。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
爱得莱德有一瞬间感到一阵失落,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来自科克沃斯镇,也不曾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叫作奥利弗·怀特。
“她总是留着很干练的齐肩短发,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就和你的很像。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几乎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但又心地善良,见不得任何欺凌和不公。那时候的她,就像是教堂里被人歌颂的纯白天使。”斯内普继续说,“我们在11岁时乘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你肯定想不到,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甚至在第一天就起了争执。他真的是个偏执狂,傲慢又自大。我想那时候他肯定还没从自己布莱克家大少爷的美梦中醒过来。虽然口口声声对身边的人大放厥词,说着要摆脱自己富足的家庭,可是在我富有现实意味的质疑中,立刻便露了马脚——那可恶的、自以为是的傲慢姿态正和他所讨厌的家人如出一辙。
我不会因为小天狼星是你的父亲就刻意美化他的形象。
不过也因为他在火车上一直喋喋不休地羞辱我,倒是阴差阳错地和为我辩护的唐娜不打不相识。之后的两年里,他们就像你和马尔福一样一刻不停地和对方针锋相对。直到有一天,唐娜用一种带着歉意又矛盾的神情告诉我,她好像有些喜欢上那个自大的蠢货了。
她告诉我,喜欢上一个自以为很讨厌的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好像理智一直在告诉她,再向前一步就会坠入深渊,可感性又让她想要挣脱一切枷锁和那个人在一起。”
当斯内普提到“讨厌”的字眼时,爱得莱德脑海中闪过了那天马尔福用憎恶的表情不停说着讨厌她的情形。
“不过后来小天狼星比她先一步向自己的感性妥协,于是在他的煽动之下,唐娜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坠入地狱。放纵原罪使她成为了背叛上帝的堕天使。”斯内普说到这里时,脸上却没有怒气,也并不埋怨,“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和我永远站在了相反面,她除了对小天狼星的感情以外,还算理智。所以她会规劝掠夺者们对我的无礼,也会在我越走越远时出声提醒……”他的表情中只有怀念,“可能即便在地狱里,堕天使也依然保持着一些高贵的品质。所以我们依然是朋友,直到大家从霍格沃茨毕业,直到她带着苍白的面容来到蜘蛛尾巷——我的居所,我们童年时经常一同玩耍的地方。
你不会明白那一刻我有多恨小天狼星,是他的愚蠢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刚刚生产完的唐娜双手冰凉,但是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求我帮忙照看她唯一的女儿——那时候你还没有名字。”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布莱克家?”爱得莱德不理解,既然她的母亲那么关心她的未来,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一别多年杳无音讯?
“老怀特成为了食死徒——”斯内普右手按在了自己左臂的衣袖上,“但那是因为食死徒们控制住了唐娜的母亲,要挟他说出和凤凰社相关的事情。可就算老怀特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也不能换自己和妻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