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张大爷跟杨大叔,温润请了两个人进来说话。
坐在自家的炕上,温润给俩人倒了水,家里没有茶叶,送的东西里应该有,但是不是打开的时候:“这次去县城,其实就是为了功名的事情,别看我跟大家说的是因为户籍迁徙的关系,实际上……。”
他把事情跟俩人说了。
在这个时代,他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没什么人可以依靠,遇到事情,只能远亲不如近邻了。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那就不要追究了,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挣。”张大爷到底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老人,在人情世故上,看得比杨大叔都要透彻,起码杨大叔还气愤了一下。
“那就这么算了?”杨大叔不服气。
“不这么算了,又能如何?”温润笑了笑:“杨大叔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情,能这么完结很好,这不是,功名回来了,还有那么多东西。”
温润隐瞒了县令大人答应的五百两银子和一个铺子什么的,毕竟他没见到银子,也没见到房契。
还隐瞒了学政大人给的金子。
杨大叔无奈的道:“我生气有什么用?你还是吃亏了。”
温润笑了笑:“吃亏就是占便宜,你看这么多东西,足够了。”
张大爷也觉得挺好的了。
温润另外提了个事情,举人就算不出仕,也能享受国家津贴,还可以荫庇他人免税免徭役。
一个举人,在本地可以享有二百亩地的免税,以及二十到三十户的徭役,就算举人老爷在家什么也不干,把免税免徭役的名额挂出去,收益肯定不少,不管以前过得日子多穷,中了举人,立刻就能成个大财主。
“这么多好处啊?”杨大叔乐了:“你努努力,再往上考一下,岂不是能当官了吗?”
这话说的温润都笑出声了:“哪儿那么容易啊杨大叔,我考个举人都能一波三折,考个进士还不得去了半条命啊?”
这个时代的进士,在知识水平上,相当于现在的清华北大博士或博士后研究生毕业,举人中的优异者,一个县一届能有一二个就很了不得,三五个的话,那就是上县了!
进士的人数很少,且会试花费颇大,官职大约是副县级,起步可以做县令,属于朝廷重点培养的后备官员,有能力,有运气的话可以晋升到封疆大吏、六部尚书甚至是大学士。
但那人生规划,肯定不是温润的菜。
这么一看,在古代中个举人大概顺利的话做一个地方的知府是顺理成章的事,考取了进士之后大概成为一个翰林院大学生就不成问题了,当然表现好的话,走上尚书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但温润没有那么大的心思。
他只要有个举人的名头,在这里就能安稳到老了。
“你的意思是?”他说这些,杨大叔只知道是好事儿,可是张大爷听出来不同了。
“我想着,咱们莲花坳本来人就少,一共不到三十户,我想全都放在我名下,免了赋税和劳役。”这是温润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占了名额之后,也免得我娘家那边来人闹。”
根据原主的记忆,温家庄的人可不怎么样。
“那你有什么要求?”张大爷没有欣喜若狂,他只是很平静的问了这个问题,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杨大叔不吭声了,这个事情,他掺和不进来,也不能掺和进去。
“要求很简单,我只收正常赋税的一半,不能全免,毕竟升米恩斗米仇,还有就是我要盖房子,希望到时候大家来帮把手,提供饭食,工钱就没有了。”温润仔细盘算道:“学堂照常开,我这房子盖得可能有些大。”
正好,他还打算盖个好一点的房子,现在这个土胚房可不行,起码也得是个青砖瓦房。
两个弟弟也不算小了,过几年就能相看人家,成亲娶媳妇儿了。
还有妹妹的嫁妆也要攒起来。
再一个就是有了这一笔补偿款,他可以盖房子,并且改变门户!
门户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大户家身份,品级的象征,从门口的石户纹的花样,云纹的多寡,到门的开间,数量,进深,门簪,门钉,门墩,门环,辅首,颜色等等每一级都有差异,一般眼神利落的,只要看这大门就能知道这家家的底蕴如何了。
最让熟知的就是一般贫户寒门,门用的是竹子做成的门,或者是粗点的木棒子打成的一排,一般这样的门,雅称就叫柴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