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郡的意识是被痛意唤醒的,除了被问尧点的穴位,还有从腿上传来如千万根针扎般的密集痛意。
他睁开双眼看到红着双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小儿子。
裴郡不顾身体的疼痛,眼底流露出关切,声音沙哑地问:“小九这是怎么了,谁招惹我们家熠南了?”
“父亲!”
裴熠南抑制喉间的哽咽喊人,紧紧搂着被他撑着身体才能保持坐着的老父亲。
“哎呦!老爷怎么醒啦?”
娄德丰一进来就看到紧紧相拥的父子二人,惊呼出声。
他责怪的目光投向义子,面露不悦,怪他没照顾好家主。
问尧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退后两步站在一旁。
裴郡身上穿着睡衣,察觉到肩上渗透布料贴近皮肤的湿意,心下大惊,猜测肯定是出大事了。
他家小九向来要强,死要面子的那种,从小就不会撒娇,如今竟然抱着他哭了。
裴郡忍着两条腿伤袭来的密集痛意,面色惨白的看向娄德丰跟问尧,对两人吃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是,老爷——”
娄德丰跟问尧听命离开房间,临走前轻轻带上房门,把偌大的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裴郡放在裴熠南肩上的手,因为忍耐的疼痛在颤抖,他用力攥了攥拳头。
等着一拨密集的痛意过去,他松开紧握的手,轻轻摸了小儿子的头,慈爱地温声询问:“小九,你这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还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