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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摸着平整的后背,感受着能够直立眼睛平视前方的感觉,激动地几乎落下眼泪,感觉现在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上辈子,他被医生确诊终生残疾后,不愿意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缩在家里很少出门。最重要的因为残疾他跟宁月之间始终存在隔阂。在他心里宁月太好太好,因此他才更加不能接受残疾的自己,更不敢表露心意。

激动过后,林清泉冷静下来,决定不管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他都把现在拥有一切当做上天给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去找宁月。”这是林清泉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他拿起椅背上的皮衣外套出门,从隔壁会议室里推出他爸那辆旧摩托车,用力踹着发动机,在轰鸣声中离开矿厂。

一路上风驰电掣,随风荡起的衣摆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林清泉听着耳旁呼呼作响风声,回想起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他跟宁月之间的陈年往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市医院昏暗的走廊里,当时他拿着术后诊断单从主治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看着上面的“终身残疾”只感觉万念俱灰,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这时,一道凄厉的哭声唤醒了他,可能是哭声中的悲痛让他感同身受,他抬头看向发出哭声的人。

宁月当时瘫坐在地上哭得面目狰狞,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烧的满脸通红。

他听旁边的人说宁月和孩子已经住院两天了,根本交不起医药费,再加上那孩子进来时就中度肺炎,发烧的时间太长了,用了进口药治了两天都没好,医院建议宁月带孩子去更好的医院治疗,可是当时宁月连路费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