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梅不见了。
莫不是我梦中发狂伤了她?
“你很在意?”
宿傩皱眉,“若是她因你受伤,你当如何。”
“爱美之心罢了。”我整理起皱的袖口,“若真如此,能活便救,活不成只有吃掉了。”
宿傩没有接话,脸色变得十分奇怪。过了片刻,竟问若是我伤了他又当如何。
真奇怪,哪有我能伤到他的道理。
我笑着摇头,“在那之前我定已经成了你手里的食材吧。”
“”
宿傩不作声。这两日我渐渐习惯他话说一半留一半,见怪不怪,总比和人说起话来就涕泗横流好上太多。
但还是有些不爽快——不是对待粮食或是同伴,宿傩在试探我。相比之下,里梅露在表面的防备就痛快多了。
“里梅回去了。”
宿傩冷不丁冒出一句,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他伸出手,揪住我脖颈后的领口。
“猎物。”
嗯?
没等我反应,脚下一空,坠落感从足尖冲上头顶,紧接着落入坚实有力的怀抱。
宿傩抱着我,走向窝棚的门板,他解除了领域,看来猎物已经上钩。
果然瞬息之后门板被撞破,夹杂潮湿气的喧闹塞满窝棚,分不清长相的和人鱼贯而入。
宿傩将我摁在怀里,抬头看向来人。
为首的那位双眼狭长,视线在我身上剜来剜去,嘴角上挑,从其中溢出的笑声都变了腔调。
“流民污秽,竟也有些姿色。”他捻着胡须,示意手下、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拿着农具的男人上前,“交出这女子,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