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的三井意犹未尽。
“小泽,我没有打开冰箱的力气了,还想吃个巧克力脆皮冰淇淋。我手软,你代替我拿在手里喂我吃好不好?”
……“你的手,没有断掉吧三井。”我最终,忍无可忍,提醒他适可而止一点点,再环顾剩下的东西空空如也的披萨盒,吃掉大半份的西瓜,没剩几粒的葡萄,还有两个冰淇淋包装袋……“够了,再这么吃下去,我怕你的胃比你的手先坏啊。”
三井顺从点头,“好。”他又起身,要帮我收拾垃圾穿着短袖t恤当睡衣的他赤膊,一下又让我想起几小时前他竭力张开手臂防守,以及抬臂投出一个个好球的样子。还有,他胳膊肘,是有几道在地板上擦伤的痕迹。
我真是,败给他了。“算了,三井,我来吧,你今天只用好好休息调整。”
我把他按回被褥松软的床上,示意他老实睡觉“我去热一杯牛奶给你,你喝完好好睡十个小时,等你醒来,我们明天,一起去看比赛吧。”
“小泽,你今晚不会出去吧?”三井慢慢喝光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
“那当然,我就在楼下客房。”
他抱着被子向床一侧挪去,让出一大半空位,“如果可以,小泽,今晚你能睡我这吗?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
三井说得很,怎么说呢,让人难以拒绝。剑眉下他的一双眼睛清澈却带着小心试探的意味,头上短发还未全干,湿湿的一绺贴在额头,散发出那种好闻的雪松马鞭草混合香味,其实如果闻一晚上也无妨。
“我要是踢人,打呼噜,口水流到你脸上,你就把我弄醒,好不好?”他又急忙补充,神情看起来更加恳请,“我一定不会骚扰到你。”
“……真是败给你了。”我无奈答应。
次日,循环赛第一轮第二场比赛在同一个场地开展。对阵双方是神奈川至今的霸主海南附中,与近几年成绩突飞猛进已经位列县内强队的陵南。海南的风格是进攻,再进攻。以牧为组织进攻核心,搭配三分射手狂刷对方。陵南则是防守型队伍,凭小前锋仙道的突破能力快攻。
三井休息一晚后,貌似恢复了许多,起码早上又能自己兴冲冲撕开牛奶盒子了。实际上,无论他是不是装虚弱装了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才是真没力气,本周周末还有更加严苛的考验在等着他:他将根本没有休息时间,率领湘北连续两天大战县里的顶级强队……为了他能有最佳状态,我不介意亲手再喂养他一个星期,要吃什么给什么送嘴边那种,也不介意再给他当一个星期的抱枕就像昨晚,居然被他死死抱着,此人睡得美梦鼾沉那种。我不是没有本事挣脱开,唉,只是想起他站不起来的劳累过度样,不忍心吵醒他而已。
神清气爽的三井今天穿一件棕色t恤,配黑色运动长裤,随意而舒适。他坐在我身边位置上,用挑剔的目光,望着场下陵南休息区的仙道我必须实话实说纠正他的偏见,例如说仙道看着就懒散。
“仙道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他完全不紧张,心理素质极好啊!”
另外,仙道穿着这套陵南的深色系,也就是深蓝色队服,真的很潇洒帅气大概因为,这是他最喜爱的镰仓沿岸大海的风景色吧。
“这种颜色的t恤,我也有。”三井说。“小泽你欣赏这颜色,不如穿我的吧?宽松款,你能穿。”
……我真是无法理解他思维的跳跃。“行了,嘘专注看!这可是五天后,湘北就要对上的两队!陵南正好像湘北一样,拥有鱼住这款中锋和全能型王牌仙道,我们要注意陵南的打法!”
提到正事,三井终于恢复了信誓旦旦要带队争霸全国的运动员模样,开始和我一样专注观察。而在昨天输给湘北的翔阳我发现花形透和藤真健司都站在某个供观众入场的通道口,静静观摩。
一开赛,我就仿佛又看到了海南对爱和的那场比赛在某种形式上重演。不——才高一的仙道在进攻率上,比不上每分钟几乎都能得分的诸星大。而这很大原因还是因为,陵南的其余几人,都是防守型球员啊,他们的突破空切能力,在控卫阿牧跟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瞧!仙道持球,突入半场,他很少外线投篮,所以在寻找禁区的机会。与湘北练习赛时,越野植草他们可以无球跑动入内线,然而此时——牧绅一守在篮下!
内线没有传球的机会。
仙道终于尝试自行入禁区,阿牧立即跟防仙道背打,假动作晃,试图造成防他的阿牧重心不稳再过人投篮—阿牧却一直稳步移动,重心放低,双臂伸张,角度牢牢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