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声惊呼,众人这才发现老太太竟是又晕死了过去。

贾赦和贾政两人忙帮着丫头婆子一起将老太太抬进了屋子,王夫人对这一切去仿佛充耳不闻似的,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嚎。

儿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这辈子拢共生了两子一女,已经去了一个儿子,只剩下一儿一女。

纵然对待女儿比不上对儿子那般溺爱,可对女儿的疼爱却也是千真万确的,丝毫不掺假,加之元春打小就生得极好不说,性子也是万分乖巧可人疼,她亦是爱若珍宝。

当初小小年纪送进宫中干那伺候人的活儿,她又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呢?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家泼天的富贵,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希望女儿能够当娘娘享福的心思。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出头来,原还以为一切苦难都过去了,却谁能想到竟又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她的元春……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骨肉,说没就没了,该是如何伤心欲绝啊?

又想到前些日子她心里头还盘算着等这个外孙子出生就要风风光光的摆流水宴,让那些个瞧不起她家的人通通都来俯首作揖,想着将在林家丢失的脸面尊严全都找补回来……而如今才过去几天的功夫,这一切竟全都成了空谈妄想。

越想王夫人便越是哭得凄惨,说不清究竟是心疼女儿和外孙多一些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是哭得险些要背过气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竟也丝毫不觉什么。

一旁的邢夫人瞧着这一幕却忽而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如今这样的情况,那娘……贵人还能回家省亲吗?咱们家的省亲别院岂不是白瞎了?那么大笔银子呢。”

那个心疼懊悔劲儿。

正哭天抢地的王夫人听见这话顿时声音就戛然而止,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邢夫人,竟是扑上来就对着她的脸好一通抓挠,“你这作死的娼妇在说什么风凉话?我就知晓你见不得我们二房好,指定是在背后诅咒我的元春和外孙呢,这下子可叫你如愿了,你赔我外孙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