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自个儿就是这样一副不讨巧的性子,看不惯便总要说道说道不可,对事不对人罢了。
加之她的看法与雪雁相似,委实打心底觉得薛宝钗这样的选择太糊涂了些,平平安安的有什么不好?非得铆足了劲儿一头扎进这是非之地,一个不小心不明不白死了都无人知晓的地方岂是那么好闯的?
真真是叫人急得想跺脚。
看她这副不自在的模样林言君也能将她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叹了口气神情淡漠地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各人有各人的追求罢了,便是前方荆棘遍地,此时的她也必定有豁出去一切踩踏过去的魄力。”
至于说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后悔,那就不得而知了。
“罢了且不提她,倒是你……”林言君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小侄女稚嫩的脸庞,无奈道:“了解你的人自是知晓你没有什么恶意,也并非真正针对旁人,但不可否认你这张嘴有时候叭叭起来还真真是叫人听着心里头怪不舒服的,又更何况是那些个对你的本性一无所知的人呢?非得将人得罪了不可。”
“这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每个人看不过眼的人或事都多了去了,你还能桩桩件件都要说上一说不成?瞧得顺眼你就多瞧瞧,瞧得不顺心你大可闭上眼睛耳朵不看不听默默远离就是,只要旁人不曾伤害到你,你又何苦上赶着去招人嫌平白给自个儿树敌呢?甚至不仅仅是你自身,哪天牵连到整个林家也并非不可能,你说是也不是?”
显然,林言君是将这丫头的性子给摸透了。
原先还皱着眉头神色倔强的小姑娘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张嘴仍想要辩解什么,却猛然想到,早已今非昔比了。
过去她不过是个日日缩在贾家内院的小姑娘,嘴上再怎么厉害得罪的也不过是自家亲戚以及下人,可自打她随着姑姑踏出贾家大门那一日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已是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