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大脑发蒙,死死地揪住嬴政的衣领,任由对方如何晃动,任由马血湔在脸上,仿佛得了失语症。
“驾!”
后方的李信也斩断绳索冲了过来,及时挡在嬴政身前,“属下救驾来迟……”
“不说这些。”
嬴政往后一挥,残留在剑锋的血液甩掉,才沉着脸收起长剑,将铜锤挂在马鞍旁,看向李信,“战车,无人。”
李信瞳孔一缩,立刻翻身下马去查询,越是看,他的表情越发严峻:“竟是秦军制式。不超过三年。”
六国兵器,尤其这类攻城利器大同小异,但任何军中将领都能一眼看出区别。
嬴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他听明白李信的意思,这是怀疑军需处有人内外勾结。
“好。”
嬴政手腕肌肉紧绷,勒得身下马匹有些痛地来回走几步,嬴政脸色阴沉地一把勒住骏马,冷声道,“真的好,这可是咸阳,咸阳王城。”
李信立刻翻身下马,拱手道:“臣请领命,为陛下血战。”
“血战个甚。”
嬴政环视一周,目光又落在那战车,沉吟片刻,忽然爆喝一声,“混账东西!出来!”
在嬴政怀中的张婴颤了颤,不过很快,他就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无声地轻拍他的小肩膀,仿佛在给予他安慰一样。
李信也被这一声暴喝唬了一跳,立刻握紧兵器。
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
混账东西?
他疑惑地抬头,这一看,确实发现有许多微妙之处。
任何时辰,咸阳王城都会有巡逻士卒,如果真的是遇刺,那些士卒不可能这么久还没动静。
退一万步说,这些巡逻士卒都被死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