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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队又进了一个。

卡卡在不停地奔跑,戴着队长袖标拍手鼓励场边的队友。

下半场开始,卡卡好像打了一针封闭——加迪尔在特写里看到了他右腿膝关节后侧的注射口。

巴西队进了一个,来自他们的队长,来自卡卡。

但是比赛已经结束了。

加迪尔把电视静音了,屏幕上热闹的画面瞬间变得抽象怪异起来,像是一出欢喜又悲惨的彩色哑剧。兰帕德裹着浴巾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有心逗加迪尔玩:

“嘿,看我的肌肉好不好看?”

然而健硕果□□本吸引不了加迪尔的注意力,他的精神完全被刚刚的比赛给带走了。

“我要鲨了荷兰人!呜呜,我的里卡多,我的里卡多……”

小美人哭着抹了抹脸颊嚷嚷道。

搔首弄姿半天看着加迪尔全身心沉浸在别的男人的名字里的兰帕德:?

对于世界杯之旅已经终止的卡卡而言,他的疼痛才刚开始,远比腿上挨一针要折磨人的多。和02年时随队捧起大力神杯、快乐地骑在前辈肩头的大男孩完全不同了,此时他成为了队伍的顶梁柱,现在天塌了,当然该轮到他被砸个头破血流。在无穷的闪光灯下,像一个战/犯般接受亲人、同胞对他的失望,接受陌生人对他的嘲弄、讥讽、挖苦和举着放大镜找错误。

巴西队的出局显然还是比人们预想中要早得多了,在意的人愤恨失望,不在意的人看热闹,唯一欢天喜地直接过年的是阿根廷人——他们暂时忘却了自家队伍将要和德国队硬碰硬的痛苦,转而着迷地分享着“沉浸式体验巴西队出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