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粉我没少吃过,他们的做法却让我觉着新奇。

须弥地区卖的凉粉都是用绿豆淀粉制的,再浇上牛奶和冰沙。然而他们用的却是白凉粉,辅料是提前熬制好的红糖,再往上撒一把果干碎,顶上点缀几朵金木樨干花。

“这可是正宗的璃月做法,口味与须弥凉粉大不相同。”学生们说。

我用双手捧过碗,凑近鼻端闻了闻。

红糖的醇香被山楂葡萄的酸意中和,辅以一缕幽幽然的金木樨香气,冰凉与酸甜的碰撞,确实能让雨林夏日令人难耐的湿热退却几分。

我随口问:“这都是上哪儿学的,我也没听说你们去过璃月啊。”

“不是我们啦,是哈瑟夫那家伙……”

正忙着解释的学生被冷不丁使了个眼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噤声。他神色古怪地打量了我一眼,尔后紧紧抿起嘴,决意不再吐露半个字似的。

见他们同仇敌忾般集体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不禁有些好笑。

本该一门心思琢磨毕业论文的哈瑟夫竟又为了兴趣小组开小差,站在教授的立场,我确实该生气才是。

僵持间,哈瑟夫本人从街道的另一头渐行渐近,身边还跟着小圆帽少年,两人怀里都抱着一只巨大的铁桶。

哈瑟夫气喘吁吁三步一顿,小圆帽倒走得悠然闲适,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臂弯里的重量,甚至还有功夫嫌弃地瞥他几眼。

“累死了,可算是把冰块搬来了。”

哈瑟夫把铁桶砰地一声放在地上,自顾自地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