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摇摇欲坠的景象看着就险象环生,清水只是寡言,论起来并不是冷情的人,此刻连忙伸出手来帮忙扶住:“要送去哪里?”
“先带回班上,周末在家里看。”青木解释,“没有那么重,录像带体积大而已,武田老师在里面,学姐需要的话可以先去找他。”
清水却不听她讲,顺利地卸了一半重量到自己身上:“不是那么紧急的事,还是你这边重要点。”她说,像是不假思索地在门里门外划出了亲疏远近,“而且你这样一个人不行,我来看路,你小心脚下就好。”
也许经理当久了是会变得爱操心,青木无声地笑了一下:“多谢学姐。”停了一下,“学姐是有什么事?”
“一些关于本周的社团行事历的汇报,还要下周二解禁的球员的一些准备手续,武田老师和我们之间都还有要磨合的地方。”清水讲得平淡,到底是被放养惯了的社团,陡然多出一位干劲十足监督,要互相放下心防也需要个过程,只是这一路显然不适合正经谈话,想了想,她捡了件不重要的事说,“顺便帮月岛请个假。”
青木怔了怔:“月岛君请假?”
“嗯,”清水道,分神注意着前方的路况,“说是家里有事,所以下周二不能来训练。”说完自己也觉得这时间点过于压得正好:“倒是巧了,都是同一天。”
顿得一顿。
“不过也好,”注视着每一个球员的经理说,“他肯定不会喜欢到时候的麻烦场面。”
——不过也好,他肯定不会喜欢到时候的可能出现的麻烦场面。
也许一个敏锐的二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周边视觉。
青木注视着眼前浅棕色的纸箱,走廊暖色的灯光让它有了种富有生机的质感,她在这片错落有致的棕中看见那抹熟悉的栗色,像记忆里某位栗色长发的少女,身姿挺拔,笑容得体,柔软的卷发搭在颈肩。
然后她朝她转过身来,打理得精致工整的刘海漾开,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