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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孝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许久,才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社内最有球场经验的教练和最有社交经验的副部长都决定袖手旁观,事态便朝着放任自流的方向发展,乌野男排向来适应性良好,诸位社员就对日向应激反应的态度很快从目瞪口呆进化到了见怪不怪,二三年级历经黑川前部长想一出是一出永不止息变革法的摧残,照顾个新人的个把失态还不在话下,而在余下的一年级生中,连月岛的嘲讽都收敛了些许——只除了影山飞雄的严格标准仍然如常在线外。

“不行就是不行。”他在这个问题上斩钉截铁,“他恐不恐慌这接球都不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气闷,显然是觉得一整天所有球员都对日向轻拿轻放的态度小题大做,晚训后的车站灯光昏暗,他的侧脸看起来像是有人专程拎着油漆桶往上泼墨。青木带几分好笑地看着他,北川第一的影山飞雄从来止于头脑单纯,这般幼稚的倒是少见。

“我倒觉得是你对他要求太高。”她平静地接话。

影山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难道不是青木前辈对那家伙太宽容吗?”

“不,”她简单明了地说,“我对一个基本功一塌糊涂,只紧急正规训练了一礼拜的人没有任何期待,现在这样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论据充足,连影山都只能勉强接受,但他到底不是擅长忍耐的性格,许久之后还是迸出一句。

“我不认为纵容那家伙会好。”

他说的或许没错。

粉饰太平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两天的松弛空气救不回日向日渐拉紧的神经,周末的练习赛追在这场谈话后接踵而至,而名为日向的赛前恐慌最终于去往青城的车上完成了究极进化——他吐了田中一裤子呕吐物。